第二章:羽球,生命之緣
要打球,不要當音樂家
2008年以前,國家隊和蔡贇年齡差不多的隊友還沒大批退役時,總能聽他們“子喬”長“子喬”短地稱呼他。曾有不知情者半開玩笑地問道:“呦,你姓蔡,名贇,字子喬啊?夠全乎的。”其實,“蔡子喬”似乎更像是最正宗的名字,它是蔡贇用了十幾年的“身份符號”。1、休矣,子喬之謂
曾幾何時,上了預備班的蔡贇總因為名字太難寫,被班裏的搗蛋分子調侃。“媽,同學們老說我名字"爛",又難寫又難認,你幫我改一個吧。”看著兒子央求的眼神,母親袁桂芳有些犯難:名字是她和丈夫絞盡腦汁百裏挑一的首選,豈能說改就改。可她心裏又一掂量:自己已經教兒子寫過好幾次了,無奈孩子太皮,她的話就像一股煙,從兒子的左耳朵吹進去,再從右耳朵冒出來,留不住半點痕跡。到頭來,兒子自己都不會寫,更別指望其他小朋友能記住了。於是,夫妻倆只好又合計著給兒子起了幾個名字,並讓他自己從中選一個。最後,小蔡贇挑了筆劃簡單,讀起來也好聽的“子喬”作為最佳備選。
一天下午,袁桂芳好容易抽出點空閒,拉上歡天喜地的兒子,去戶口所在地的派出所改名字。剛進屋,恰逢那裏的工作人員馬上要下班。一位著急回家吃飯的民警風風火火接過袁桂芳手中的戶口本。“辦什麼業務?”“給小孩改個名字。”民警低頭看看表,愣了片刻:“這樣吧,你們也別改了,就在"別名”這一欄填上要改的名字就行了。”當時,袁桂芳對相關政策一點都不瞭解,便點頭答應。直到後來,蔡贇被選入省隊,臨行前需要到派出所辦理身份證,母子倆這才發現,蔡贇的名字根本沒有改過來。 原來,按照我國戶籍管理制度的相關規定,“別名”一欄應該填寫的,是被替換掉的曾用名。當初的手續不對,而今再要修改,得申請多個證明,加蓋多個公章,時間完全來不及。改名字的事,因此作罷。
但是,養成的習慣一時難以改掉。蔡贇在做自我介紹時仍會使用“蔡子喬”這個名字。就算進了國家隊,國字型大小球衣印上了“CAI Y”字樣,他依然喜歡聽大家叫他“子喬”。
2、恨你,手風琴
讀小學後,音樂是蔡贇最喜歡的課程之一。別的孩子聽上許多遍也辨識不出的音符,他一次就能唱准。老師也因此格外喜歡這個有天賦的小孩。最初,老師想讓他 加入學校的鼓號隊,但蔡贇覺得他們的演奏聒噪而呆板,不願參加。於是,老師又向他推薦了手風琴。6歲的孩子,好奇心強,就這樣“上了賊船”。
蔡贇依稀記得母親給自己買的第一台手風琴:小巧輕便的棗紅色琴身上佈滿了黑色花紋,仔細數數,左手邊一共有24個貝司,很適合兒童初學者。從此,每週一 次的課程,袁桂芳只要得空,便滿心希冀地陪兒子一起去拉琴。她怕孩子糊弄自己,硬是學會了難度較大的五線譜。在蔡贇的印象裏,母親這個“琴童”比他還要專注。隨著手風琴課程由淺入深,學琴的孩子也從最初的二三十個減少到十七八個。令袁桂芳驕傲的是,蔡贇一直是班上的佼佼者。
然而,貪玩 好動的蔡贇越來越感覺自己像只囚鳥每天3點多放學回家,先要練3個小時琴。吃完晚飯,再接著練兩個鐘頭。和小夥伴外出玩耍,已是奢望。“我什麼時候才能不練啊”成了他和母親說得最多的一句話。而袁桂芳卻也總是以不變應萬變地回答:“等你爸回來就不拉了。”每每聽媽媽這麼說,蔡贇便陷入絕望他知道,忙碌的父親恨不得每天都在自己即將上床睡覺的時候才回家。更可怕的是,媽媽在練琴這件事上不容他有半點馬虎。一旦發現他偷懶,媽媽就會用毛衣針紮他的手。
就這樣,蔡贇在極度不情願中練習了兩年多手風琴。24貝司的小琴也換成了96貝司的大傢伙。那時的他,已熟練掌握了《藍色多瑙河》這樣難度較大的曲子。一位在文工團工作的叔叔偶然聽到蔡贇的演奏,對他讚不絕口。母親心花怒放,可蔡贇的逆反心理卻愈演愈烈。
在小學二年級結束的那年暑假,有一天,當母親催促蔡贇練琴時,他終於忍不住強脾氣,連珠炮似地朝媽媽吼道:“你為什麼總讓我做不喜歡的事情!我不彈了! 今天死也不彈了!”看著一臉怒氣的兒子,袁桂芳心裏猶如打翻了五味瓶。可是,知子莫若母只要蔡贇倔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隨他去吧,不彈也罷。”想到這,袁桂芳長長地歎了口氣。誰知小蔡贇居然“得寸進尺”地說:“我討厭這個手風琴,以後再也不要看見它!”
說來也怪,自從那天和母親大吵一架後,那台手風琴真就不翼而飛了。長大後,終於理解“可憐天下父母心”的蔡贇猜測,媽媽肯定捨不得把琴扔掉,或許是將它藏進倉庫的某個角落了。
3、回答,改變命運
放棄手風琴後,蔡贇又回到滿世界瘋跑瘋鬧的逍遙生活。小夥伴們常常湊在一起,玩“員警捉小偷”或者“騎馬打仗”的遊戲,蔡贇總喜歡扮演正義感十足的角 色。那時候,《地道戰》、《地雷戰》之類的電影,是蔡贇這麼大的孩子的教科書。要是哪位男同學有頂帥氣的“大沿帽”,簡直成了全班男生羡慕的對象。“當解放軍,抓壞人”曾經是蔡贇記事起的第一個理想職業。
看著兒子絲毫沒有重拾琴技的意思,母親覺得十分可惜。殊不知,上帝關上一扇門的同時,卻悄悄為蔡贇打開了另一扇窗。
三年級開學後的第一天,蔡贇跑回家,跟媽媽說自己要學打羽毛球。原來,學校裏的體育老師看他跑步、跳遠都不錯,問他願不願意去體校玩玩。這位老師與蔡贇後來的啟蒙教練周建國恰好是朋友,學校已經送去幾位高年級學生訓練了一段時間,老師就讓他們帶蔡贇去看看。聽說可以玩,蔡贇異常興奮。袁桂芳覺得,反正孩子不拉琴之後整天瘋玩,打球起碼能拴住他的心,也就點頭應允了。
第二天放學,蔡贇來到蘇州市體校。剛踏入羽毛球館,一位身材魁梧的 “叔叔”就滿臉笑容地讓他坐在場地旁的椅子上看球,自己卻“躲”到一邊,悄悄觀察眼前這個瘦小的男孩子:他雖然身體單薄,但一雙眼睛裏透著機靈;看球時, 聚精會神,旁若無人。就這樣,過了一小會兒,“叔叔”問道:“喜歡嗎?”蔡贇開口便答:“喜歡!”
正是這一聲肯定的回答,將蔡贇帶上了羽毛球之路,從此也改變了他的命運。
9歲開始,蔡贇每天放學後都要去體校參加訓練。從前那個和藹可親的“叔叔”也變成了異常嚴厲的周指導。而在周建國看來,蔡贇不僅身體靈活,協調性好,而 且悟性極強,不管學什麼動作,都比同齡孩子學得快做得好。難得的是,他打起球來格外認真。曾經,為了練好網前球,蔡贇要求自己每一個球都必須滾網而過,失 誤了就加練。
可孩子畢竟是孩子,蔡贇的骨子裏仍是個“鬧將”。一次,他在訓練中和小夥伴“侃大山”。豈不知,周指導站在身後偷聽了很 久。就在蔡贇講到吐沫橫飛的興頭上,突然感覺自己的左腿被什麼東西狠狠砸了一下,火辣辣的疼。伴著一聲慘叫,他轉身一看:周指導左手握著的球拍居然打斷 了。蔡贇頓時嚇得大氣不敢喘要知道,那可是把yy的拍子!當時,他們這些小球員用不起高級球拍,基本上都使不到20塊錢一把的普通拍子,周指導打斷的這把 拍子,少說也要100多塊錢。蔡贇心涼了半截,顧不得大腿根劇痛難忍,腦袋裏走馬燈似地重複著一個想法:“這回完蛋了!萬一教練告訴我媽,讓我賠球拍,那 可怎麼辦啊?”
這件事讓蔡贇緊張了好幾天,直到腿上青紫色的淤痕快要消退時,他才意識到,教練並沒給自己打“小報告”。
(文/劉紫園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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