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一次問鼎全英,Super Dan傳遍全球
帶著日本站的亞軍,我滿懷信心地隨隊伍出發前往福建晉江。我們要在那裏為2003年夏天的伯明罕世錦賽進行封閉集訓。
正如大家所知道的那樣,當我們出發的時候,“非典(註1)”已經在全球肆虐,全世界陷入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慌。為此,伯明罕世錦賽不得不一再推遲,甚至傳出可能會取消。在不安的等待中,我時刻準備著迎接我的第一屆世錦賽。
因為“非典”,隊伍在管理上比平日的封閉集訓更加嚴格,活動範圍就是訓練館、食堂、宿舍,外出必須有假條。但我也不覺得特別枯燥。因為經過了日本站,我開始明白自己需要的是什麼,心裏就盼著世錦賽趕快到來。
那年夏天,我練得非常刻苦,也自認為效果不錯,很想在第一次世錦賽的舞臺上,盡情地展現自己。在一拖再拖中,世錦賽終於在伯明罕打響。因為“非典”疫情,中國隊3個月內一項國際比賽都沒參加,排名下滑得非常明顯。我的世界排名也一下跌到40名開外,失去了世錦賽種子選手的資格。
結果,也許是宿命,我在16進8的比賽中就碰到了日本站時曾戰勝過我的隊友夏煊澤。那場比賽,我以0比2失利。比賽早早地結束,為我的第一次世錦賽之旅寫下了遺憾。
為了這次重要的戰役,我準備了那麼長時間,拼命地吃了那麼多苦,但還是輸了,這就是比賽。但是這種難過,我只能放在心裏。
在那之後,我在現場目睹了夏煊澤半決賽擊敗鮑春來,最後又在決賽中成功問鼎。夏煊澤在隊中人稱“大嘴”,那是他的第一個世錦賽冠軍。“嘴哥”也給我和鮑春來這些師弟們好好上了一課。而如今,他成了中國男單的主教練,是我們的“夏導”。
與此同時,小鮑世錦賽前四的成績也深深地警醒著我。我們倆同歲,又是同一批進國家隊的,這種競爭讓我無法迴避。同是第一次參加世錦賽,他打進了四強,而我連八強都沒進。我再次為自己的前途擔心起來。
很快,那年10月,全國第五屆城市運動會(簡稱“五城會”)就在小鮑的家鄉湖南舉行。我和小鮑分別代表廈門隊和長沙隊出戰。四年一次的城運會是國內規模最大的青少年綜合性運動會,是對各省市後備力量的一次檢閱,被稱為“小全運會”。那年和我們一起參加“五城會”的還有劉翔、羅雪娟、易建聯等,這些人後來都成為了各自領域裏的佼佼者。
但是當時的我還沒有意識到,這可能會成為我職業生涯的一道分水嶺。我只知道,這對我而言是一次難得的機會。
在團體賽中,我和龔偉傑、謝鑫構成的鐵三角,在不被看好的情況下,居然拿下了男團冠軍。
但隨後的男單比賽才是真正的較量。我和鮑春來一路勢如破竹,殺奔決賽。不出所料,我們順利地在決賽中會師。
結果比賽只打了兩局,我就以15比9、15比12取勝奪冠。那年我們20歲,從此開始了長達8年的苦苦纏鬥。
“五城會”後,在那年9月的丹麥公開賽上,我拿到了15分制下的第一個公開賽冠軍,也是時隔一年半後再次奪得頂級公開賽冠軍。在這次丹麥賽中,我第一次在贏球後向觀眾行軍禮。有段時間,這甚至成了我的標誌。不過,也只有在外戰中戰勝外國選手後,我才會這樣做。
此後,我又連續拿下香港公開賽、中國公開賽等站的男單冠軍。我的表現逐漸穩定下來,至少都能打進前四,決賽也是常有的。我把它稱為世錦賽後的大爆發。
很快,2004年初,我又回到了伯明罕,等待我的是第94屆全英公開賽。前一年在伯明罕失去的,我要重新奪回來。
我一路殺進決賽,面對的是我年少時的偶像——丹麥名將皮特•蓋德。我記得第一局是蓋德贏了,但是此後我連下兩城,2比1實現了逆轉。這是我首次捧起全英賽的獎盃。賽後接受採訪時,蓋德對我表現出的衝擊力非常讚賞,並用了“Super Dan”這個說法,從此“超級丹”這個名字就叫響了全世界,並延續至今。
那屆全英賽,中國隊席捲四金,是歷屆比賽中成績最輝煌的一次。在後來的慶功宴上,堅持到最後的沒幾個。我去給教練敬酒,小鮑還跟在我旁邊,一個勁地往我酒杯裏倒酒,說我杯子裏裝的是可樂。其實那天我們喝的是紅酒和黑啤,根本沒有可樂。那時候他已經不行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全英賽之前,我剛剛拿下瑞士公開賽的冠軍,再次坐上男子單打世界第一的位置。也就是說,10天內連奪兩項冠軍。面對即將到來的雅典奧運會,這對我來說,無疑是一個激勵。
回國後,不斷有媒體找我採訪、拍雜誌封面,我都蠻開心的。那時候世界排名一下子飆升60多位,他們都稱我是“火箭般的速度”。
註 1: "非典" 就是非典型肺炎的簡稱, 在台灣及香港稱之為"沙士", 是英文 SARS 的音譯, 正式名稱為嚴重急性呼及道症候群.
新聞網址: http://sports.sohu.com/20120911/n352814787.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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