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6月19日 星期三
[轉載]揭陶菲克另一面: 浪子柔情 球员中或最懂林丹
在退役儀式致辭時, 陶菲克兩眼泛淚光
體壇週報特約記者梁豔評述
準確來說,認識陶菲克不止十年了。他成名時,網路還不發達,第一次知道這個18歲打進全英賽決賽的印尼男孩,是在《體壇週報》上。黑白印刷的照片上他笑起來的那雙眼睛,如一輪明月。當時為了他的譯名還糾結了很久,他到底是不是華裔。
2000年悉尼奧運會,他是男單頭號種子,第一輪出局,作為電視機前的觀眾,我看他黯然離場,然後賽後全都是他鋪天蓋地的負面新聞:私生活混亂、訓練散漫,印尼媒體恨不得對他們日漸衰敗的羽球帝國最後一個救世主口誅筆伐。不知為何,就在那一刻,我指著電視說,“我要在那裡,我要看陶菲克拿冠軍。”誇張點說,我成為體育記者,有一部分原因是他。
年輕時代的陶菲克在媒體描述中堪稱飛揚跋扈,那不過是從來沒人願意坐下來和他聊聊。2003年世錦賽他作為大熱球員,早早輸在鮑春來拍下。那一晚,我和他在伯明罕的中餐館吃飯,他還客氣地和鄰桌中國女球員龔睿那等聊天,用結結巴巴的英文夾雜一兩句的中文單詞,在他臉上看不到任何失利的陰 影。直到晚上,走在英國寂寥的街道上,他突然扯掉所有有他頭像的宣傳海報,跑累了,坐在城市中間的噴水池邊,看著滿天星星,然後說了句,“我想媽媽了。” 如果我沒看錯,他眼角閃了淚光。然而在次日,他刻意起大早,怕英文不靈光,又拉我去幫忙——要幫妹妹去買最新版的《哈利•波特》。在書店裡他打電話,聲音很溫柔地說著印尼語,最後掛了電話讓我和店員說,“從第一集到現在的都要了。”看著那厚厚的幾本書塞在包裡,他搖頭抱怨,“妹妹要求真多。”但話語間有種寵溺的幸福感。
陶菲克是家中的獨子,有一個姐姐和一個妹妹,頗有點“賈寶玉”被女孩子環繞著長大的感覺,年輕時難免驕縱敏感,他內心很驕傲,不願去解釋也不懂得去表達自 己。那段時間他有名氣卻沒有和名氣相匹配的戰績,面對媒體過多責難,他開始有種莫名的焦躁,特別急於在賽場上證明自己,也特別敏感,有時把別人善意的批評全理解為刁難。後來成熟後偶然他說起自己愛摔拍子,他解釋道:“當時其實也不是特別生氣,只不過覺得摔拍子很帥,而且老覺得別人針對自己。”
2004和2005年,對陶菲克來說,是很重要的轉捩點。雅典奧運冠 軍,一時間平息了所有對他的質疑,也是從那時開始,他心裡仿佛對勝負看淡很多,在雅典頒獎臺上他哭得像個孩子,從那時起,他懂得宣洩自己的情緒,對世界不只是憤怒。當然,2005年有個陶菲克生命中一個最重要的女人阿咪出現在他生命中。2005年世錦賽,他悄悄告訴我,“我交了新女朋友,這次也來看比賽 了。”我替他數了數,“你交往過大學生、網球選手、女歌星、明星……這種不是新聞了。”他笑了笑,“這個估計是認真的。”那時他和印尼豪門千金的戀情好像還比較低調,羽毛球圈裡知道的人也不多,但看到那個千金小姐每天替他負責送取乾洗的衣服,在他和球迷合影時溫柔地退後半步。和他相熟的印尼馬來西亞球員都 開始嘀咕,“真命天女來了。”
成家當了爸爸,陶菲克變得更有耐心,變得願意和人交流。某次有媒體寫他覺得林丹“自閉”無法溝通,他還特意認真地解釋,“我只是說我很願意和他們聊天,也努力學英語和大家溝通,為什麼他們總是不搭理我,其實我知道他們部分人也會英語呀。”其實他不介意談論林丹,只不過不希望媒體總歪曲他的意思。
雖然語言交流不多,但陶菲克其實是最懂林丹的人,無論是2005年世錦賽還是2006年杜哈亞運決賽,陶菲克贏林丹的,已不是技術,而是心態。那時候的林 丹就如同後悉尼奧運時代的陶菲克,迫切要向世界證明自己,而陶菲克太明白這個心理階段所不能承受的“挑釁”,那兩場經典決戰,陶菲克越是放鬆自如,林丹越是緊張僵硬,勝負只不過在心理。
突然十年便過去,倫敦奧運是我最後看他比賽,明知道他或許很難過林丹那一關,特意起大早去球場,在他落後時再喊一次他的名字,再做一次他的球迷。在21分制之下,這種靠天賦、細膩和靈氣的打法或許再難有立足之地,所以我感謝他讓我看過最美麗的羽毛球。
新聞網址: http://sports.qq.com/a/20130614/004719.htm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