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5月10日 星期四

[轉載]蔣燕皎兩次錯失奧運無情宿命 欲望寡淡願做好妻子

中國《羽毛球》雜誌 2012年5月號 記者 劉紫園

 一輩子,能夠遭遇多少個春天?每逢繁花似錦,爭奇鬥豔,也難免有些錯過花期的蓓蕾,安靜地懸於枝頭,期盼一刹那的綻放。

 對於運動員,特別是視奧運冠軍為最高榮耀的運動員而言,那4年一次的大賽猶如職業生涯的春天。在每個跌宕起伏的輪回中,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有人登峰造極,有人卻搭不上通往春天的末班車。這個充滿競爭的世界極其殘酷,置身其中,冷暖自知。

 對此,女單姑娘蔣燕皎早就習以為常——19歲奪取全運會女單冠軍,一夜間成為炙手可熱的羽壇新星;21歲躊躇滿志準備向著人生中第一個奧運冠軍衝擊,卻突逢傷病,不得不偃旗息鼓;跌跌撞撞走過4年,又在關鍵時刻受傷,與倫敦漸行漸遠。她就像一枚錯過季節的花朵,孤單盛開,寂寞垂敗,一切都那麼悄無聲息。


桃李雖未開,荑萼滿芳枝

 命運也曾垂青過蔣燕皎。對此,她很知足。那是19歲的秋天,她在十運會女單決賽中擊敗師姐龔睿那,成為中國羽毛球女單隊員中出名最早的小花。回首往昔,諸多細節已被時間消磨殆盡,存留下來的,無非是奪冠狂喜的餘溫。阿嬌(蔣燕皎的昵稱)說,忘掉從前的榮耀,並不困難。但為此付出的艱辛,卻永遠揮之不去。

 每個人都有與生俱來的特質,或好或壞。屬於蔣燕皎的,竟偏偏是“沒自信”。

 初進國家隊,女單組上上下下只有阿嬌一人是拉吊式打法,其他隊友則清一色地打進攻。由於長期和大家找不到共鳴,懷疑與自卑把蔣燕皎推入迷茫的深淵。每每站在隊伍中,她總覺得自己是個“異類”:“她們都個子高高的,長手長腳。我身體條件不行,打法也‘各色’,這麼下去到底行不行?”這問題猶如夢魘一般纏繞著阿嬌。她不是沒嘗試過幾拍之後就殺球進攻,可結果總是適得其反,方寸大亂。直到後來世界羽壇湧現出許多拉吊式打法的球員,其中不乏隊友王適嫻, 這才讓阿嬌踏實下來。

 訓練尚無信心可言,更不用說踏上賽場了。最開始那兩年,蔣燕皎鮮有機會參加國際大賽。好容易碰到教練“開恩”,就愈發想證明自己。但平心而論,又真得實力欠佳。顛來倒去琢磨多了,蔣燕皎無形中背上了沉重的心理包袱。她清楚地記得,2004年中國羽毛球公開賽,自己被中國香港隊的王晨砍瓜切菜般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很快就以兩個2比11敗下陣來(當時羽毛球女單比賽還是11分制)。這“恥辱”成了阿嬌永遠的痛,更讓她對王晨產生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很長一段時間,特別害怕在比賽中碰到她。”2006年馬德里世錦賽,蔣燕皎的晉級路上又“埋伏”下王晨這只“攔路虎”。正在一籌莫展之時,“剋星”出乎意料地輸掉了1/8決賽。阿嬌為此興奮不已。哪知樂極生悲,第二天的1/4決賽,蔣燕皎也慘遭淘汰。那次失利,讓她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就這樣,對王晨的“畏懼”持續了兩年多,阿嬌費盡周折才找到“制服”宿敵的絕招。具體什麼方法,如今的她笑而不語——昔日的對手已退役許久, “過去的總該過去。”似乎在蔣燕皎的潛意識裏,總是選擇性地遺忘好的一面,鎖住差的一面。她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會如此糾結、如此不自信。

 甚至連十運會奪冠也難逃窠臼。

 當年,前世界冠軍龔智超雖退役有些時日,但她在女單比賽中表現出的異常“生猛”,仍叫蔣燕皎“心驚膽戰”。八一隊主教練在賽前猜出弟子的心思, 不斷給她打氣:“她能贏別人不一定能贏你。你那麼年輕,一日雙賽,從體力上講還是很有優勢的。”話雖如此,但在雙方的四強戰中,蔣燕皎還是被大她9歲的龔智超打得“滿地打滾”,趴在場上半天起不來。拿下那場3局鏖戰後,阿嬌忽然覺悟:原來我擺好心態真的可以贏!

 儘管不太自信,年輕的蔣燕皎還是迎來了職業生涯的第一個波峰。2006年,她成為尤伯杯奪冠的主力成員,早早榮膺世界冠軍。此刻的阿嬌含苞待放,無限春光從命運大門的縫隙中透出一縷絢爛。


繁紅一夜經風雨,是空枝

 英雄出少年。作為國羽大軍的希望之星,蔣燕皎攢足精神展開自己的北京奧運之旅。也是在這關鍵時期,老帥湯仙虎走進阿嬌的生命,傳道、授業、解惑。年輕人就像一張白紙。20歲出頭的蔣燕皎感覺湯指導在自己這張紙上描繪的線條前所未有地清晰明瞭,讓她意識到自己的打法到底該怎樣訓練,怎樣比賽。湯帥教授的方法頻頻奏效,並指引她去思考更多問題。她“信賴他,甚至是依賴他。”有了名師的點撥,蔣燕皎進步神速,如魚得水。

 然而,2007年奧運積分賽剛剛揭開大幕,命運卻突然收回了它對阿嬌的恩賜。

 5月初,在晉江參加集訓的蔣燕皎的右腳踝被游離骨卡住,動彈不得。儘管從年初開始,這些“調皮”的小碎骨隔三差五便會“鬧騰”一下,但每次都能被有驚無險地晃出來。這次可沒那麼幸運了——痛得走不了路的蔣燕皎倔強地坐在場地旁邊,一次又一次讓隊醫幫忙搖晃著受傷的腳踝。無果……依然無果……欲哭無淚的阿嬌只能眼睜睜結束保守治療,準備回京做手術。臨行前,湯指導鼓勵她好好療傷,“回去可別發胖哦。”聽到師父這麼說,阿嬌心裏酸酸的。

 北醫三院的病房裏,白牆、白褥、白被單,如同一張張冰冷無情的宣判書。蔣燕皎沒有選擇,唯有低頭認命。

 原本是台簡單的微創手術,卻因為麻藥半天打不進脊椎裏而變得格外煎熬。阿嬌側身蜷縮在手術臺上,護士一面在她腰上扎針,一面不停和她說話,試圖分散注意力。可蔣燕皎卻半句都聽不進去。麻藥針刺入脊椎的一瞬間,難以形容的疼痛電流般串遍全身。阿嬌竭力承受著,腦中卻想起隊醫曾經告訴她,某個女籃隊員因為麻藥沒打好,昏迷了好幾天才清醒。她下意識覺得頭暈,心跳頓時從每分鐘60多下升到每分鐘80多下。

 為她做手術的醫生有個綽號叫“胡一刀”——聽名字就能推測出他手法嫺熟,治癒過的運動員不計其數。實際上,在蔣燕皎做手術前不久,胡大夫剛剛為網球運動員鄭潔做過相同的手術。他邊取碎骨便念叨:“嘖嘖,你這腳簡直就是80歲老太太的腳。” 手術進行了15分鐘,過程極順利。醫生從阿嬌腳踝裏取出兩粒黃豆大小的游離骨。大夫問她要不要留作紀念,阿嬌斷然拒絕。時過境遷,她竟後悔不已:“那是青春的見證,丟掉好可惜啊。”為了加快恢復速度,胡大夫沒有把她踝關節裏的增生弄乾淨。這也是蔣燕皎自己的意思。她盤算著:“休養幾個月馬上重返賽場,說不 定能在積分賽結束前拿到足夠的分數,參加北京奧運會也許還有希望。”

 住院期間,蔣燕皎和同屋一位女足姑娘很說得來。閒聊中,她得知雖然同是國字型大小隊伍,女足的收入卻十分微薄。有了參照物,阿嬌覺得自己這“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處境沒什麼不好,也不該有所抱怨。

 回到國家隊,她便開始了康復訓練。那會兒,無論是客觀條件還是人們對康復的科學認知都與現今相形見絀。蔣燕皎只休整了短短三個月就重返訓練場, 並跟大家一樣練起了強度較大的技術。要知道,這個休息期比前年受傷的王琳縮短了一半時間。“急功近利”帶來的後果是嚴重的。8月,匆忙投身積分賽的蔣燕皎 因腳傷困擾,頻繁受挫,成績一路下滑,好容易積攢的點滴信心也付之一炬。

 面對“乍暖還寒”的窘途,阿嬌除了靜待下一個春天來臨之外,別無他法。那段時間,她經常收到的安慰便是:“還年輕,還有機會。”聽得多了,也就信以為真。


海棠不惜胭脂色,獨立濛濛細雨中

 變故催人成熟。從奧運金牌的有力角逐者淪為冷眼看客,蔣燕皎把希望的種子埋進下個輪回裏。然而,令她始料未及的是,2009年竟成了生命中最幽暗的一段歷程。

 談及那年的遭遇,阿嬌說自己像是中了邪:“有許多場球,明明領先很多,最後全都莫名其妙地被逆轉。”不管教練怎樣掰開揉碎地給她分析,一旦踏上賽場,蔣燕皎總是鬼使神差地大腦短路,瞬間空白。“明明朝著界內殺,結果是接二連三的出界。” 她感覺自己喪失了打球的能力。那個“天生手感好,基本功扎實”的蔣燕皎已經魂飛魄散。剩下的,只是一具毫無生氣的笨拙的軀殼。就這樣,阿嬌在焦慮中熬過了 誠惶誠恐的365天。

 或許是否極泰來,轉眼來到本命年,蔣燕皎打破了流年不利的坊間傳說。她在2010賽季,開始徹底擺脫腳傷與心魔的糾纏,成績穩步攀升。也是在這 一年,中國羽毛球俱樂部超級聯賽重張開幕,阿嬌憑藉良好的狀態,以15勝1負的戰績榮膺當年勝率最高的女球員。那段時間,她手熱到“沒有什麼球是自己接不 起來的”。雖談不上“遇神殺神,遇鬼殺鬼”,卻也八九不離十。

 可惜,國內聯賽風生水起的同時,蔣燕皎錯過了諸多國際大賽,她的世界排名非升反降,這直接成為她無法參加當年世錦賽的禍根。結束羽超元年的所有比賽,全隊上下只有短短10天的備戰時間。總教練李永波告誡大家:“去打世錦賽,排名不是最重要的,一切看狀態。”蔣燕皎覺得,自己還是很有機會的:當時 隊友王儀涵雖有高排名,卻處在低谷期;更何況李總曾私下問過她,“給你10天時間,你能調整好嗎?”阿嬌斬釘截鐵地點頭肯定。她太渴望打一屆世錦賽了!自從2006年鎩羽而歸,她已連續3年無緣業內最高水準的單項賽事。這一次,她必須牢牢把握時機。

 然而,回到北京沒幾天,蔣燕皎就在網上看到中國隊公佈的參賽大名單,其中並沒有自己。由於對比賽充滿了巨大期待,她“不相信這是最終敲定的陣容” 。直到有天晚上,她毫無前兆地收到主教練張寧的短信:“阿嬌,你來我房間一下。”隻言片語,讓蔣燕皎心涼了大半截——“張導平時極少讓隊員去她房間,除非 有什麼重大事情需要處理。”事實驗證了她的猜測。因為積分嚴重不足,很有可能在第二輪就碰到自己人,隊伍只好選擇“丟卒保車”的穩妥方案,放棄了狀態良好 的蔣燕皎。“現在世錦賽一年一屆,還有很多機會……”張寧的聲音多少有些尷尬。看著面露難色的教練,阿嬌機械地應了一句:“我能理解。”返回宿舍,鎖好房門,蔣燕皎開始幾近失控地放聲痛哭。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心事重重的阿嬌一夜之間患上了熱傷風。呼吸不暢,四肢乏力,一堂訓練課打不了多久便要坐在場地邊休息。這種“破罐破摔”的狀態維持了一周時間。當然,她的“負氣”根本瞞不過教練老辣的眼睛,只是大家不忍再打擊她罷了。總教練李永波看到“懶散”的蔣燕皎,噓寒問暖之後, 安慰她日後還有機會;副總教練鐘波也讓她自己把握訓練進度,注意休息。

 與世錦賽擦肩而過,阿嬌為此難過了很久。偏偏王儀涵“不爭氣”,第三輪就輸給了日本的廣瀨榮理子,讓她更加“搓火”。國羽大軍返京後,蔣燕皎把 王儀涵“罵”了一頓:“你這個傢伙啊,還不如讓我去呢。”面對好姐妹的“宣洩”,沒心沒肺的王儀涵只會咧嘴傻樂:“嘿嘿,我也不知道……”

 其實,那段時間兩位姑娘都徘徊在失意的痛楚裏,同病相憐。後來,是王儀涵的一句無心快語,讓蔣燕皎有了人生新的頓悟。

 一次女單組開會討論怎樣處理關鍵分。有人說應該沉著果斷;有人說應該拿出自己最拿手的技術;還有人說應該一分一分去拼……輪到王儀涵時,她若有所思地說了句:“靠運氣。”在場所有人都“傻眼”了。要知道,王儀涵可是隊裏公認的“狗屎運”興旺,總能在關鍵時刻打出滾網球,讓人心生羡慕。本來大家把她的話當成玩笑,哈哈一樂就過去了。但事後仔細推敲,蔣燕皎忽然覺得:“自己不就是缺少一些運氣嗎?”這就好比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風不來,一切都白瞎。


零落黃金蕊,雖枯不改香

 教練張寧常常感慨:蔣燕皎是全組技術最好的,就是太知足常樂,少了些欲望。阿嬌自己卻說,她是有些信佛的。因、緣、果都是命裏註定。“王儀涵運氣好,可能是人家上輩子積福積得多吧。我積福積得少,所以每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在通往2012倫敦奧運會的路途上,蔣燕皎似乎重蹈了上個輪迴的覆轍。 2011年10月底,在出戰丹麥超級賽時,她不慎扭傷了脖子,職業生涯第二個奧運積分賽也就此戛然而止。

 受傷的原因聽上去有些荒唐。運動員入住酒店的枕頭是正方形的,讓蔣燕皎很不適應。一覺醒來,便覺得頸椎不舒服。“頭兩天還好,勉強能動。到了星期三就不行了。”可是,當天阿嬌對陣的是日本選手佐藤冴香。她決意堅守自己那條線,“外戰不能輸!”可能是對手看出蔣燕皎脖子不適,整場比賽絞盡腦汁打後場頭頂球,逼著她不停重複仰頭動作。苦戰3局贏球後,因為頸椎壓迫神經,蔣燕皎的脖子和持拍的左手都已麻得失去了知覺。完成與隊友王儀涵的會師後,她無奈 退賽。如果再繼續打下去,阿嬌覺得自己“會死掉”。

 從丹麥一回北京,隊裏馬上安排她去看了相關專家。診斷結果是“頸椎五、六關節膨出”。這結論讓原本沒當回事的蔣燕皎倒吸一口涼氣——因為張寧指導的家人得了一模一樣的病,只能休養,不能根治。於是,她每天的治療免不了揉頸椎、紮針灸。接下來的幾站積分賽也不得不缺席,世界排名更是從第 4跌到了第 6。這代表著她緊追第一軍團的腳步被迫放慢。“她們仨(王儀涵、汪鑫、王適嫻)積分太高了,很難追上,更別說超越了。”這次受傷讓阿嬌更加相信命運的力 量。“想不開又能怎麼辦?難道還‘詛咒’人家和我一樣受傷嗎?我不是那種人。這輩子,我得好好積德積福。”

 蔣燕皎承認,現在自己在隊伍中的位置頗為尷尬。但她沒有怨言,更不會後悔。在她心裏,“只要經歷過就好。”這想法讓她能泰然自若地將周遭一切處理妥當。今年年初,阿嬌作為第一單打,參加了尤伯盃預選賽,並交出了四戰四勝的優異成績。

 隨著奧運夢一次次被殘酷的事實打碎,蔣燕皎的欲望也愈加寡淡。對於今後的人生,阿嬌已有簡單的藍圖——她只想過平平淡淡的小康生活。“如果身體允許,打完明年的全運會我再堅持打一年羽超聯賽。”退役後,最好能返回省隊,當個二隊教練,帶帶小孩子。“主教練的位置燙屁股,需要八面玲瓏。我天生不會這些,肯定做不來。”若是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巨蟹座的阿嬌會選擇做個好妻子。“雖然我現在不太會做飯,但以後肯定要學。”在她的價值觀裏,家庭高於一切。

 “人生有幾,念良辰美景,一夢初過。窮通前定,何用苦張羅。”經歷疾風驟雨的捶打後,蔣燕皎綻放出的是一種另類的美好;是“心素如簡,人淡如菊”的從容;是不卑不亢地與命運結伴而行的信仰。她不是沙場上的強者,更不是生活裏的弱者。或許,屬於阿嬌的春天不在別處,只藏於她自己的心中。


記者手記: 因為真實,所以可愛

文/劉紫園

 “為什麼封面人物會是我?”關於這個問題,阿嬌在採訪始末分別問了我一次。實在不想說:“因為你可能又打不上奧運會了,大家覺得你很悲情。”在我的價值觀裏,沒誰有權替他人“蓋棺定論”。這世界,誰比誰清醒,誰又比誰高貴呢?而整個採訪過程中,阿嬌表現出的真誠與淡泊再度印證了我“幼稚”的想法 ——成王敗寇只限於賽場罷了。

 記得2010年11月,我們的封面人物是退役不久的張亞雯。 一次去隊裏採訪,隨手帶了本雜誌給大家翻看。阿嬌端詳半晌後,自言自語道:“退役的都上封面了,我還沒有。”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猜,她並不是多在乎把照片登在這大16開的封面上,而是嗟歎自己當時的處境。此番採訪過後才明白,那時,她剛剛從無緣世錦賽的陰影中爬出來。

 和阿嬌聊天,她不設防,你也不用端著。我們的話題甚至是天馬行空,充滿了跳躍性。約她吃飯,前一分鐘還在擔心她身陷晚高峰打不到的士;後一分鐘她就頂著一腦袋濕漉漉的頭髮,笑嘻嘻地出現在你面前。問她多久才打上車的?她眨眨眼睛:“我坐‘蹦蹦車’來噠!”語氣裏充滿了“驕傲”。要知道,國羽大軍中不乏擁有豪車者,也不乏視坐公車“丟面子”的人,阿嬌卻不太在乎。

 在國羽女單中,蔣燕皎並不是最受球迷關注的。但這恰恰稱了她的心意。因為阿嬌不想出名,也不喜歡被太多人關注。她更願意做個平凡人。像普通女孩子一樣,臭美、八卦、花癡,傷心了可以放聲哭,高興了可以大聲笑。正因為她活得真實,所以才顯得愈發可愛。

 新聞網址: http://sports.sina.com.cn/o/2012-05-10/10246055724.shtml
------------------------------------------------------------------------
根據網友的意見反應, 補幾張她平常樣子的照片

2008年中國公開賽冠軍


2009年瑞士公開賽冠亞軍合照, 冠軍王儀涵, 亞軍 蔣燕皎


2010年連續三年贏得中國公開賽女單冠軍, 亞軍是王適嫻


2012年澳門湯尤盃亞洲區預賽, 蔣燕皎發球

2 則留言: